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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咬耳朵的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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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铜时代的恐龙战争(文/潇水)(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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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5-2 07:03 | 只看该作者


在我们的公元前七世纪的初始,鲁桓公被活活拉杀而死,郑国新君被铜钺斩首,卫国旧君则实现复辟,所有这些对新世纪的献礼,都归功于我们齐国的“花花公子”齐襄公。这个兄妹恋的酷哥,中间顺手还把他老爹齐僖公总打也打不下来的南边纪国给灭了,报了齐国九世未能报之仇,从而向历史和齐国人民证明他不只会泡妹妹。并且从史书上看,他后来也不再私会自己的妹妹文姜了,令后者徘徊在齐鲁边境上,像一朵摇摇摆摆的花儿,等待着抚慰。

吹吹打打、锣鼓喧天班师回国的齐襄公可谓志得意满,准备继续砍周边小国。他留下两员大将驻守在临淄郊区,以防诸侯来犯。

按理说,守边军队应该扎在国境上,而不是国都郊区,但那时候世界地广人稀,国都以外的领土实际就是荒莽森林。齐鲁大地上,人生静悄悄的,广袤的土地,被大片绿色森林覆盖着,走很远,也见不到多少人气(倒都是植物气)。林嶂包围之中,孤岛一样的城邑,使人们晚上睡觉可以听见豺狼的歌唱,狐狸的嚎叫,以及呦呦的鹿鸣(正在发春)。
既然城池是孤零零地淹没在深深的林嶂中,那么打仗就深入敌国国境直奔都城进行殴打。把军队驻戍在城市郊区,而不是边境,宜其然也。
这时候的齐国不过方圆百公里,跟山东境内七十多个其它各姓诸侯一样,只是弹丸之国,一个县大小。甚至很多诸侯只有方圆百华里,不足现在一个县面积。中央Government怕诸侯们羽翼丰满尾大不掉,所以始封的时候都很小。与春秋时代同一时期,希腊半岛上的城邦国家也是一样的小。所谓希腊半岛,就是地中海东畔一些珍珠似的岛屿,那上面都是小国寡民,其中最著名的雅典,方圆亦不过五十公里,总人口不过20多万,在雅典城内人口才不过五六万。而在边长四十公里的弗西斯地区,甚至有22个城邦国家。总之,每个城邦国家面积都不大就是了。这二百多个希腊城邦国家,也跟春秋时代我们的诸侯各国一样,互相掐架,犹如池塘里互相吵闹的群蛙。

“古希腊文明”与我们的“春秋时代”,是古世界的双璧,一东一西,遥相辉映。

后来,是随着周天子的式微(“式微”就是“势弱”的意思),诸侯们开始搞兼并活动,像白细胞吞噬细菌,霸气一点的诸侯吞吃周边的亲戚小国。齐国和鲁国在蚕食竞赛中不断扩大着自己的地盘,把邻居囊括在自己的兜中。国人们频频出征,鄙人们拼命开荒,女人们拼命在占领区生孩子,终于“邻邑相望”,鸡鸣狗吠之声可以相闻,山东的人气越来越旺了。但这都是一两百年之后的图画,现在还说不上这么热闹。

公元前686年,驻守在临淄郊外以防御诸侯的两员齐国大将,好逸恶劳,受不了城外的风吹雨淋和森林中乱跑的老虎的威胁,遂在木版上写字,打报告给齐襄公,请求调回城里去,城里美女多啊,电影院、夜总会,好玩儿的东西多啊。

齐襄公一边吃西瓜,一边吐西瓜籽,鼓着嘴打发信使说:“好的,瓜代为期。”

瓜代为期,意思是,等明年再到吃西瓜的时候,就让你俩回城来。这是个成语,叫“及瓜而代”,期满换任的意思。(不过,说他吃西瓜却是错误的。西瓜是唐朝以后才有的,从西域传来,所以叫西瓜。齐襄公吃的应该是甜瓜,就是比西瓜小一号的甜瓤小瓜,切开,把里边的籽甩出来,再吃,很甜的,清香味儿。最初,我小时候吃甜瓜,不知道怎么弄那些籽出来,我爸爸就很有经验地教我,一甩小臂,籽们就依照顺序全部蹦出来了——如今,他已教尽了我生活的常识,永远地离开我了,在我写这本书的期间,永远地离开了。当新的一年的甜瓜再次成熟,他已不再有机会继续教导我,继续和我一道吃人间的甜瓜了。地阔天长,他已不知所在。愿他在宇宙中安息。)

一年过去了,齐国大地上的“西瓜”,终于在盼望中成熟了,而回城的诏书却遥遥无期。两个郊外驻扎的大将,就不耐烦了,约同了“公孙无知”,蓄时待机,怀下了非常之志——那个公孙无知,名字起得有个性,不知他爹是怎么想出来的。他其实是齐襄公的堂弟弟,叫公孙,也是贵族了,小的时候,受齐僖公溺爱,齐僖公让他跟时为太子的齐襄公衣服礼秩等同。齐襄公当国君以后,给无知穿小鞋,减扣他的衣服礼秩,因此结怨。

到了这一年的冬天,齐襄公出城打猎,领着声势浩大的队伍。打猎是古代最具魅力的户外运动,只懂得蹦迪、酒吧、卡拉OK的现代人都是可怜的井底之蛙,怎么使劲都想象不出打猎是多么痴狂多么乐疯了人的娱乐。如今生态大破坏,野兔都少见了,狼啊,老虎啊更没了,野外只有小麻雀和田鼠在点缀太平,便是有钱人也没有打猎的福气了。

(注:齐国保持了很多着尚武好猎的东夷精神,《诗经》里的《齐风•卢令》,对齐国猎人和他的狗进行歌颂:
卢令令,其人美且仁
卢重环,其人美且鬈
卢重鋂,其人美且偲

“卢令令”写马环子的声音清脆悦耳,心情飞扬飘逸,“卢重环”、“卢重鋂”,是马的环铃叮当作响,而且还是子母环。后面又大力夸奖猎人的漂亮,是个大帅哥,“其人美且鬈”,留着卷曲的胡子,扛着一杆“马枪”,枪筒上挑着山鸡,或者一只大狗熊。)

在深山老林跟野兽捉迷藏的齐襄公,呼哧呼哧跑得正酣,突然遭遇一只大野猪。大野猪本来不可怕,打猎打的就是它,但这只野猪会“人立而啼”,非常异类,有进化成“猪人”的趋势,把齐襄公吓得直叫唤。俩爪一麻,齐襄公使劲扭过身子就跑。野猪獠牙如戟,追在他的脖子后边“哇哇”啼哭着追他,把撒丫子的小齐追得头皮发紧,小便一路失禁。

小齐在众人簇拥下狂奔,众人赛跑,跑最后一名的倒霉。

命最后总算捡到了,野猪不见了,但齐襄公的鞋子却跑丢了一只。那时候的人多打赤脚,贵人才穿鞋,大约小齐穿的又是值钱的鞋,丝履或者真皮,现在只剩一只了,于是吩咐人回去找。
那人死活也找不回来,于是赏了寻鞋人一顿鞭子。

旁人都说,鞋子是被野猪拾去了。这头疯狂的野猪不但学会了直立行走,还渴望拥有一双“皮鞋”。旁人还说,这头野猪是公子彭生的变的,就是那个把鲁桓公“拉肋而死”的大力士,被齐襄公当作替罪羊杀死的冤枉家伙。要么野猪怎么哭呢。

叛乱刚好就在当天晚上爆发,两员在郊外心怀不满的“西瓜大将”,因长期不能与家人团聚而心理变态,伙同那个齐襄公打小结下的冤家公孙无知,正式发动造反。

仨人领着队伍,壮起了胆子,摸近国君打猎的宿营地,正好撞见白天找鞋的那个仆人,一把抓住。找鞋的慌称自己也恨死齐襄公了,造反也加我一个。仨人说:“给我们个理由先。”仆人就脱下衣裳,给仨人看了脊梁上的鞭痕,一条一条的,像爬了一脊梁蜈蚣,都是因为找不到鞋而挨的打。

信以为真的造反派命令他头前带路,不料此人一获宽释则鱼跃而逃,一路大呼小叫,组织亲兵抄家伙护主。——这是一个古代的“王二小”。

齐襄公的仆从们拼命抵抗,但外边的造反派都是现役军人,他们持械进攻,轻易就攻破了简陋的营地大门,乱杀一气,又冲进了齐襄公的帐篷,挑起帐子举起宝剑乱捅(那时的剑不适于砍,而适于刺,因为青铜性脆),床上的人被刺得夹着胳肢窝直乐,造反派忙问:“你为什么乐?”

“因为你捅到我痒痒肉了。哈哈哈。”

不等乐完,一剑被戳死。西瓜大将赶紧举火来看,“咦?你为什么没有齐襄公长得帅呢?”
“因为他不是啊,”另一名西瓜大将说,“你看他下巴没胡子,明明是个寺人来的。”所谓寺人,就是后代的宦官,原来是一个宦官假扮了齐襄公,打算让敌人刺死自己,就不再抓真齐襄公了。可惜啊,忘了戴上假胡子。

于是抓紧时间四向里翻找。齐襄公哪去了呢?齐襄公呢?——齐襄公其实是可以跳窗逃跑的,但是他白天被野猪追,受了伤,脚跑不动,就只好藏在内室门后头,用帷幕挡住了自己。幸运的是,当时室内照明条件不好,屋子里黑乎乎的,所以,他差不多就要躲过一条命去了。可惜,半空中突然掉下一只奇怪的鞋子,啪地一声在地上——就是白天丢的那只。好奇的敌人闻声过来检查,见鞋子是空的,再一划拉,露出旁边帷幕后的齐襄公。“西瓜大将”一剑进去,血扑扑地就像啤酒一样带着香沫子喷出来了。齐襄公就这样在他事业发展之际,毫不壮烈地死了。那只本来丢了的鞋子居然又凭空落下来了,引来了敌人视线,一定是公子彭生的厉鬼(那只野猪)做的手脚了。

这位和文姜妹妹留下一串风流佳话的齐襄公大哥,一天之内两次在鞋子上出了事,最后搭上了小命,可见他是很不会管理自己鞋子的。这次政变可以称为“鞋子政变”。

齐襄公一死,大家一下子都愣了,等明白过来以后,他的一帮弟弟哥哥们,赶紧为了继承权互相掐。先是造反派公孙无知近水楼台先得月,在两个西瓜大将拥护下,自立为君。没两天,却遭遇一个老仇人,把他杀了。君位再次出现空白,于是,齐襄公的弟弟里面,一个叫“公子小白”的由鲍叔牙保着,一个叫“公子纠”的由大名鼎鼎的管仲保着,从他们所留学的国外,都杀奔临淄来争夺肥缺来了,预备看看谁的运气好,先入临淄的先抢着。

两支赛跑的兵车长队在半路上还碰了个正巧(这也说明了当时道路建设的有限)。管仲是保着公子纠的,为了对抗公子小白,就偷着摸进小白的宿营,照小白肚子上就放了一箭。小白不傻,故意咬破舌头,满嘴喷血,四腿乱蹬,使管仲愉快地误以为暗杀得手,遂不再发箭续射。小白逃了条活命。(古代练习射箭,是一门课程,要求右手执两、三支箭,一边射,一边夹在手指缝里预备着,以便于连发。)

其实管仲只是射中了小白的带钩,所谓带钩,就是古人的腰带扣。

(注:古人上衣长,垂下去,覆盖着下裳,因此上衣外面需要束以腰带,腰带一般是丝的或皮革的。腰带在肚子前通过“带钩”连结。带钩的样子,细长,像现在女孩的弧形发卡,一头带短柱,一头带弯钩。短柱可以固定在腰带的一头,弯钩可以勾在腰带另一头合适的孔眼里,从而使腰带在腹前连结。因为带钩一般是玉啊,金啊和青铜制作的,所以可以挡住管仲的一箭。

带钩除了系腰带,还可以用它往腰带上悬挂很多大小不一的玩意儿:宝剑啊、钱包啊、镜子、弓、印章、玉佩、香囊、毛巾、火石(古代打火机)——古人腰上挂的玩艺真多啊。越是有身份的人越不嫌麻烦,腰带上物件就越多,光那组玉佩,就罗列得有半幅袍子那么大,走起来清越鸣响,体现了有闲人的雅致。)

管仲和公子纠一伙,以为小白被射死了,感觉胜券在握,遂慢慢地溜达着赶路(木轱辘车硬要快跑起来,也很颠屁股的,即便有真皮的坐垫,其颠的程度,也相当于骑着自行车下楼梯)。所以管仲、公子纠就慢慢地溜达,屁股虽然舒服了,到了临淄,眼却傻了,发现小白已经由鲍叔牙张罗着,在齐国一些大家族的支持下,于公元前685年,当上了齐国的总负责人,他就是后来春秋第一霸主“齐桓公”。

管仲和公子纠气急败坏,就求助于鲁庄公(文姜的儿子)。鲁庄公以前受够了大舅齐襄公的气,这回大舅一死,很想趁齐国内乱捞点好处,如果把公子纠塞进齐国君位去,将来就可以间接控制齐国政坛了,至少可以勒索它几个城池当酬劳。

鲁庄公答应帮助公子纠,于是亲自指挥战车,在临淄西南郊区的乾时地区,跟以逸待劳的齐桓公部队,斗了一仗。结果鲁庄公大败,被追得跳了车。幸好他的保镖“梁子”继续开着他的战车跑,故意离开大路往小的岔道上拐去。齐兵衔尾直追,越追越多,最后把这车围在当间,跑不动了。弹尽粮绝的梁子束手就擒,摘下捂得严严实实的牛皮帽子,嘿嘿地还在笑。敌人细看,却不是鲁庄公。

鲁庄公这时候正在大路上徒步跑呢,因为跳车而脚受了伤,一瘸一拐地,顺着国道大路,往南hiphop。正好,遇上一辆开往鲁国的“公共汽车”(叫传车,是送信和送官人出差用的),赶紧搭车上去,逃回了曲阜老窝。一路上还有齐兵追查呢,他在公共汽车上说:“是留学生,是留学生!”

逃回来之后,鲁庄公得报说,齐桓公一路跟踪追击,打到汶水岸上,把汶水以北的“汶阳之田“给抢去了。鲁庄公新败之余,也没办法。但汶阳之田从此成了齐鲁之间的一个长期性的历史纠纷。

经过这次“乾时之战”,以及汶阳之田问题,齐鲁开始正式交恶,你争我抢,斗个不休,开始了两三百年的猫和狗的对抗,再也不顾祖宗辈的高干友谊了(姜子牙和周公)。
(注:汶阳之田应该在泰山西南,据清人姚鼐《登泰山记》,他在泰山顶上看见了汶水,那么,汶阳之田应该就在那里了。几年前我去泰山,从顶上瞪了半天,也没看见什么河,冬季的原野沉寂干涸。)


“此文转自潇水网站 www.xiaoshui.com.cn.  作者潇水,堪称国内趣味历史写手第一人。以“反无趣”和“反没智慧”为口号,用诙谐的语气演绎历史而不忘尊重史实。青铜时代系列成为一套“披着无厘头外衣的严肃历史再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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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5-8 11:50 | 只看该作者


齐桓公战胜了外国干涉势力,飘摇不定的君位基本稳定了,但是还不能踏实,想来想去,终于明白原因在哪里了,于是就派使者到鲁国去,传话给鲁庄公说:“您必须杀死你所窝藏的齐国公子纠,以免这家伙再回齐国,威胁我们的国家安全。”

鲁庄公明白了,这是怕公子纠再回去夺位啊,必欲除之而后安啊。

鲁庄公和一群惊弓之鸟的大臣们讨论,觉得齐桓公新上任似乎很得众,咱为了外人玩命斗下去不值得。鲁庄公就派军队往公子纠的驻地菏泽,去杀公子纠,以息齐桓公之怒。

公子纠狐疑不定的亲兵比划了几下就四下溃散,公子纠像一只被拔了毛的鸡,死于非命。他的手下人“召忽”发了一通忠臣不事二主的感慨,自 杀(自己沙发)殉主。而当初把事情搞坏了的管仲哥哥,却不肯自 杀(自己沙发),宁肯当俘虏。管仲说:“自古有死臣也是生臣。我志向远大,虽然不死,也和召忽异曲同工。”

管仲主动钻进鲁军的木笼囚车,当了俘虏,运到鲁庄公阶下。管仲从前当过兵,扛过枪,下过海,经过商,是个有办法的人,在诸侯中已经小有名气,所以鲁庄公的大臣们建议留下管仲辅佐鲁国。

“但是这样就违逆了齐国呀,”鲁庄公说,“齐国那边等着要人呢!”

大臣说:“那就杀了管仲,以免为别国所用。”

齐国使者马上拦住:“不许杀,管仲射过我们主公一箭,主公恨之入骨,非亲手射他一百零八箭才痛快。”

于是,鲁庄公按照中庸哲学采取了事后证明最为愚蠢的办法,不杀管仲也不留管仲,把他引渡交送齐国处理。

于是管仲就又坐进那辆木笼囚车(他最近净坐这车了),一路颠簸着向北方齐国去。管仲站在木笼车里,脑袋从笼子顶上的窟窿里探出来,看着外边自由的世界,蝴蝶在飞舞——这是我的一种遐想,其实这是错误的。以这种姿势站着,到不了齐国就得站死。因为,站累的时候,脚一软,脖子上就要吃紧,最终会卡在洞里勒死。

管仲应该是坐在木笼囚车里。

囚车外面正是残秋天气。声势浩大的秋天,占据了山东原野。管仲的命运就像白云,写在天空的字里行间。也许他会有美梦成真的意外境界,但那何其柔弱,不堪被言辞说破。
管仲的担心不是来自齐国,齐国那边有他的好友鲍叔牙可以罩着他。管仲最担心的却是鲁国,假如鲁庄公一旦后悔,派人追杀上来,那就只有坐等领死了。于是,据《吕氏春秋》说,管仲运用心理学知识,亲自作词作曲,编了首歌,教给押送他的士兵们唱。管仲在笼中唱,士兵在下边和,边唱边走,就不觉得累了。而且据《吕氏春秋》说这歌节奏还特快,像蔡依林的《爱情三十六计》,大家跟着它的调,脚下生风,走得贼快(像贼那么快)。

秋季的山东原野,一行北向的车队蜿蜒而行,伴着它的,是路边成丛怒放的狗尾巴花,弥望满野,如火如荼,摇曳飘扬于远古的风中。


“此文转自潇水网站 www.xiaoshui.com.cn.  作者潇水,堪称国内趣味历史写手第一人。以“反无趣”和“反没智慧”为口号,用诙谐的语气演绎历史而不忘尊重史实。青铜时代系列成为一套“披着无厘头外衣的严肃历史再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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