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报“深一度”之 “立春”

抑轻尘

立春之殇
                                                                                 ——《立春》影评
                                                                             ■\文 落落
     影片的开头是一场高亢却不失甜美的歌剧，歌声背后透出的遒劲苍凉着实让我震撼。故事发生在北方的一个小城。主角王彩玲是师范学院的音乐教师。她长得丑陋，然而却天生一副好嗓子。她的梦想就是能在北京中央歌剧院里演唱，甚至去巴黎歌剧院一展歌喉。为了这个梦想，她经过百般周折，同时与小城里其他几个怀有艺术梦想的人发生种种纠葛，上演了让人啼笑皆非的一幕幕。
      影片恰到好处的节奏感，顺畅的写实手法，符合了影片根据真实人物改编的写实风格，但片名“立春”却透出了文艺片的象征色彩。女主人公在一开始述说了她为自己敏锐嗅到的春天气息所感动，也为片名“立春”的解释做了点睛之笔。在不甚明了的回味中，想起宋代杨万里的诗《伤春》：“准拟今春乐事多，依然枉却一东风。年年不带看花眼，不是梦中即病中。”诗表达了中年哀乐不由人的心境，因爱春而惜春，由向往入期待，却空伴东风，任花自飘零水自流，找不到预期的收获和乐景。想那中年人经历前半生之世事纷扰，羁绊愈多，心态渐趋内敛保守，很少再会像年轻时那样纯真痴狂，意气风发。心境渐为顾虑、厌倦、忧烦所压倒和蒙蔽，遮住了通向快乐的心灵窗口，因此诗人自觉又无奈。
      同样自觉而无奈的是《立春》中一年又一年无法收获春天的王彩玲。这个其貌不扬但拥有一副好嗓子的女人，以表演歌剧作为个人的最大财富和人生动力，并以自命不凡的歌唱水平、艺术修养和人生理想去浸润涵养着整个人生观：对男人“宁咬鲜李一口，不要烂杏一筐”的高要求，始终心系北京的追求和行动，对无知民众的不屑，与同病相怜者的亲近，对拿自己当陪衬的接近者的驳斥……只是走过每个满怀希望的立春，她都空手而归。不是她“不带看花眼”，而是花儿不向她开放，徒有惜花人，空怀恋花梦，只因花不在，唯留遗珠恨。
     追求心中的梦想是何其之难，不仅需要勇气，执著，更要承受荒芜世景里衍生出的沉重，而很多时候，个体的抗议便往往在其中沉默了。但沉默不代表沉沦，总有这样一种人，他们坚持逆风而行，高傲地苦苦追寻，任周遭暗流汹涌扑面而来，任世事混沌悲凉无人能解。
王彩玲便是这样的一个追梦人，她在寻梦途中历经了种种失败和打击，却没有否定自我、移情改志、自暴自弃。她不像黄四宝和胡金泉这两个也曾为艺术着迷的同伴那样最终选择了和群体、他人作对，要么道德沦丧，要么精神崩溃，触犯了法律，更扭曲了孤苦不堪的心灵。王彩玲没有沉沦虚无，她开始寻找依靠和安慰，领养了孩子。孩子成了她生活的伴侣，也让她的感情有了寄托。片尾，她和孩子在天安门广场对儿歌，随后出现的画面是她在北京大剧院的舞台上歌唱：“你为什么对我如此残酷。”
     或许，在怀才不遇的人的眼中，每一个“立春”就像是一列开往春天却消逝了的火车，载着心底的期盼而去，却没有载回任何回报；错过了沿途的风景，也载不回绚丽的春光。坚强的人只能伫立在空空荡荡的站台上，迎风流泪，随即复归理想；抑或是行走在他人的质疑中，现实的阴影内。这个真实的王彩玲，演绎出了真实的故事，才让人于暮春之时回想起立春的那一点残留的清冽和料峭，心头泛起一点绵细的凉意，微醺的清醒，温润的刺激。

仙霖醉梦

一个鸡蛋骑着一匹马，拿着一把刀，原来它是刀马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