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报“深一度”之 梦里梦外

抑轻尘

                                                                                                       梦里梦外
                                                                                                         ■/文 仇麟
      岩井俊二的《梦旅人》，在看之前我很莫名，看的时候依旧莫名，看完了则只剩莫名。
      电影的开始是一路的玫瑰，但却被一辆轿车碾过。 第一眼看到可可，就有种莫名的恐惧袭上心头，也许是第七感，也许什么也不是，因为只是感觉，当我看到那一件件的白大褂时和那一张张恶心到极点的嘴脸的时候，我终于知道了我所谓的恐惧是什么。
      一间精神病院里，能有什么，有的只是一群看似不正常的病人，和一大群不正常的医生护士，而人的精神状态在那种地方又是极其疲乏的，仿佛泛着灰白的色调，然后又用这样一种色调去渲染着周围的人，周围的物……
     而可可恰恰被拖着进了那样一个地方，故事的开始没有铺垫原因，所以我等候那样的一个阐释。我听到她嘶喊着爸爸妈妈，看到她的脸上挂着泪，看到她试图挣脱，可是周围只是淡淡的喧哗，是医生护士冰冷的手脚，是爸妈微笑的眼神，和轻微的那句：拜托了……
     护士随意的翻着可可的行李，又随意地扔掉，好像一切都与她无关，不过也确实不存在什么实质的联系，直到那件用乌鸦毛做的披肩，可可把它夺过来，守在怀里，护士来抢，她死活不肯交出来，她不停地挣扎，不停的嘶吼，然后开始咬护士的手，直到一个医生进来了这才罢手。也许那披肩是她与过去除了记忆以外最后的维系了吧，跟生命一样。
     很快，她认识的同样住在那里的小悟和松毛，小悟是个精神很脆弱的人，而松毛是一个一直被记忆束缚住的人，一个一个诡异的幻境里，那个老师总是阴魂不散地纠缠着他，那个恶心的形象一次又一次地刺激着我们的视觉神经。
    小悟和松毛总是会沿着医院的围墙走，进行着他们所谓的探险，可是他们又不敢走太远，因为他们已经在那儿习惯了那样的距离，那样的路线。
    可可的到来对于他们也许是个好消息，又或许是个坏消息。没有可可，他们不会走出那片禁锢着他们的围墙，不会听到孩子们唱着圣诗的声音，不会遇到那位善良的牧师……没有可可，松毛不会拿到那本圣经，不会相信神的存在，不会按照书的印刷日期臆测世界末日的来临，不会去寻找那个所谓的遥不可及的末日，不会冒着被关禁闭的危险去找寻末日，不会把小悟落在半路，看着那只断手而嘶吼，不会把警察的枪抢了，不会有可可和松毛的那个末日之吻，不会有小悟如此荒诞的死，不会有可可的那句：“我始终不能不死,非死不可,让我替你洗去你的罪吧。”不会有最后那个夕阳下美丽妖冶的场景……
    当松毛用枪对着太阳射击的时候，伴着可可的呼喊，我们，他们都被惊醒了，沉迷于梦幻当中的人啊……
    当小悟摔落在地上，满头是血地爬起来，试图去登上那高不可攀的围墙可是却无能为力的时候，他那蹒跚的样子，跌倒，又抽搐，跌倒，抽搐，把手伸向天空，或许，他想要他的朋友，或许他想要个答案，又或许，他想回到那个他的归处……
    当可可用手枪对着自己的太阳穴啪的一枪，我仿佛看到了她会心的笑意，她软软地瘫倒在松毛的怀里，耳边传来的是松毛的哭泣，为她，为这个即将来临的末日……
    岩井俊二用了他最美的描述来结尾，用那些黑色的羽来诉说，来祭奠，用那段柔美的音乐来叙述那些死亡……可我无法为她鼓掌。

链接：《梦旅人》是 岩井俊二在《情书》取得巨大成功之后，于1996年推出的一部以精神病患者为题材的作品。
        《梦旅人》讲述了女孩可可由于举止异常并掐死自己的孪生妹妹而被父母送进了精神病院。在那个与世隔绝的地方，一身乌鸦装扮的可可结识了病友卷毛和小悟。卷毛曾经被变态的小学老师多次骚扰，神经错乱下他杀死了那个老师，最后被送到这家精神病院。直到现在卷毛也无法从阴影中摆脱，噩梦反复出现，在这里也时常遭到医生的侵害。小悟则是脱离现实的妄想狂。三个年轻人很快成为了要好的朋友……

苏香如

看了这文章，堆严充满了兴趣